难忘的中秋节
(场景)
中秋的月亮像枚银币悬在天幕,清辉洒在老屋的窗棂上。母亲在厨房揉着面团,糯米粉的香气混着桂花蜜的甜味,氤氲成一片朦胧的雾。父亲踩着梯子挂灯笼,竹竿碰撞出清脆的响声,惊飞了檐下的麻雀。我蹲在门槛上,看小妹把月饼模具在案板上敲出咚咚的节奏,碎屑像星星落在青石板上。远处传来零星的鞭炮声,像是谁在叩响团圆的门环。
(初遇)
"今年要做冰皮月饼!"母亲把面团捏成圆球,指尖沾着白霜。我踮脚偷吃她手里的面团,被她笑着拍了下后脑勺。父亲从旧木箱里翻出褪色的灯笼,竹篾上还缠着泛黄的红绳。"这是你爷爷做的,"他摩挲着灯笼上的描金纹样,"那时候你还没出生呢。"小妹踮脚把模具举到我面前,"姐姐快看!这个兔子模子是奶奶留下的。"案板上堆着十二个模具,每个都刻着不同的故事:嫦娥奔月、玉兔捣药、桂树飘香,仿佛把整个中秋的传说都揉进了面团。
(波折)
暮色渐浓时,乌云突然吞没了月亮。母亲慌忙把晾在竹竿上的月饼收进屋内,父亲把灯笼收进木箱的动作惊动了屋檐下的燕子。小妹突然指着窗外大喊:"姐姐快看!"我们冲到院中,只见暴雨如注,雨点砸在瓦片上溅起银珠。母亲的围裙被雨水浸透,父亲把伞往我头顶倾斜,自己的肩膀却淋得透湿。"先收月饼!"母亲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声音却温柔得像月光。我们手忙脚乱地把月饼搬进屋,雨水顺着屋檐滴在青石板上,敲出清亮的节拍。
(顿悟)
雨停了,月亮从云层后探出头。母亲把最后一批月饼放进蒸笼,蒸汽模糊了她的面容。"今年的月饼格外香甜,"她把刚出笼的月饼递给我,"因为有你们的笑声。"父亲擦干手上的雨水,把灯笼重新挂上屋檐,红绳在风中轻轻摇晃。小妹忽然指着月亮说:"姐姐你看,月亮上好像有个人影!"我们仰头望去,月光在云层间流转,恍若银河倾泻。这一刻,我忽然明白,团圆的真谛不是完美的月圆,而是风雨中依然紧握的温暖。
(余韵)
夜深时,我们围坐在八仙桌前,月饼的甜香与桂花的幽香在空气中交织。父亲用竹签把月饼分给每个人,月光透过窗棂落在每个人的碗中。"月亮圆了,人心更圆了。"母亲的话让屋檐下的灯笼忽明忽暗,像是月光在跳动。我望着窗外的月色,忽然懂得,那些被风雨打湿的夜晚,那些被泪水浸润的时刻,终将在记忆里凝成最珍贵的月光。或许真正的团圆,就是让思念在岁月里酿成永恒的甜。